English

八次突审 真凶现形

1999-01-15 来源:生活时报 艾安军 张泽 我有话说

他叫李月豹,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豹。半年前,山东省乐陵市祁家村村支部书记夫妻就惨死在他的屠刀下,当地公安机关通缉追捕,案犯隐姓埋名远逃他乡。

然而,善恶终有报。就在1998年的最后一天,凶残的恶豹在北京南火车站被见微知著,慧眼识凶的铁路公安民警剥去伪装,查缉归案。

一、口吃的男子

从去年11月份开始,北京铁路公安机关开展了“两打一卡”战役,两打是打击流窜作案和打击盗窃铁路运输物资犯罪,一卡就是在车站堵卡,查缉负案外逃的犯罪嫌疑人。一时间,来自山南海北负案外逃的凶犯纷纷落入法网。

1998年12月27日夜里11点多钟,值勤民警胡和新在第二候车室清理时,发现一个斜倒在椅子上的男青年没有车票,也没有任何证件和随身行李物品。

“喂,请问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民警胡和新询问道。

“我,我从天津来的,想去……去佳木斯。”面对威严的民警,磕睡中惊醒的男青年结结巴巴,神情中显出几分紧张慌乱。

“你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我是……是黑龙江省佳木斯沿江乡福胜村人,叫王海军,25岁,在……在天津打……打工,今天从天津坐汽车来北京,想着明天坐火车回佳木斯。”

值勤民警觉得这个口吃的男青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和狡诈,胡和新感到此人身上疑点很多。

“请跟我们到这边来一趟”。民警胡和新将男青年带回南站派出所,交给了负责审查的民警乔宏轮。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是审查民警的基本要求,几个小时初步审查,民警乔宏轮的询问笔录上记录下这个自称王海军的几处疑点:一是他自称佳木斯人,但却没有东北口音,话茬子中带着的是山东腔;二是他从天津去佳木斯,本来北京开往佳木斯的火车就经过天津,不需绕行来北京坐火车;三是他称在天津打工,但对天津打工的地点工区都说不清;四是他随身只有现金48元,两手空空,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根据其存在的疑点,派出所决定对这个可疑人留置盘问。

二、假姓名假地址

第二天上午,民警用电话与佳木斯警方联系核查,结果在佳木斯的沿江乡福胜村没有叫王海军的。

民警乔宏轮、刘践对自称王海军的男青年进行审查。可是,无论怎么问,怎么交代政策,男青年就是不说话。下午,接着审,男青年改口了,说自己名叫李月林,家住山东省宁阳县公路局宿舍,他跟姥爷闫某一起居住,闫某是公路局局长。派出所民警又马上接通了山东省宁阳县的长途电话,几经联系,当地有关部门答复,闫某的确是公路局原局长,但其家属没有一个叫李月林的。

连续两次报假姓名,民警在问话时,男青年表现紧张,愈发口吃。负责审查的民警感到此人一定有重大疑点问题在身,主管审查的派出所副所长董维国决定,在没有查清此人真实身份前,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审查直到29日上午,男青年再次改口,称自己叫闫继勇,家住佳木斯沿江乡福胜村,经再次与佳木斯方面联系,证实确有闫继勇这个人,但是他在家里务农,没有外出。

下午,民警乔宏轮、刘践再次揭穿了男青年编造的谎言。他第四次改口,称自己名叫闫泉忠,住山东省临邑县德平寨乡闫家村,因夫妻打架外出,准备去佳木斯的表弟闫继勇家。

民警们再次用电话与男青年说的地址进行联系,得知闫家村确有闫泉忠这个人,但所述特征不符。

到29日晚,时间已经接近48小时,可疑的男青年还在与民警兜圈子耍花招,派出所长刘文国和副所长董维国都是多年与形形色色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公安高手,他们凭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召集审查民警一起,仔细分析了两天来所掌握这个死扛着的男青年的有关情况,认为,这个人连续报假姓名、假地址,一定有重大问题隐瞒,他故意拖延时间,存在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可以看出,他思想压力较大,审查有一定难度。根据这个人文化水平不高,对付审查的伎俩不高,估计只要方法得当,就一定能突破其最后的防线。

经过以上分析,派出所决定立即调整审查策略:由副所长董维国组织精干警力突击审查,打破其企图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使其感到不讲出真名实姓,就休想走出派出所,同时,设法减轻他的心理压力,在审查时,通过聊家常,谈人生,尽量缓解紧张气氛,使他对民警产生信任感,利用各种有利时机,瓦解他的抵抗侥幸心理。

三、真凶面目

30日上午,副所长董维国带领民警莫华、龚巍,选择一间比较安静的办公室,开始与男青年谈话。董副所长沉稳地说:“小伙子,你学过刑法吗?知道法律上规定公安机关对不讲真实姓名的人拘留审查的时间是从弄清其真实姓名身份后才开始计算的,我们见你这样的人多了,好汉坐不更名,立不改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但是,我们可以根据你的口音知道你是山东人,只要把你的相貌特征与山东公安机关联系。就能查出你的真名实姓和地址。”

男青年听着听着,头低得更沉了,又过了好长时间,他突然抬头说:“给我根烟抽行吗?”

“行”,民警把点好的烟递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男青年说:“我要喝点水”,民警把塑料杯中的水递过去。

一直到中午,男青年嗫嚅道:“大哥,我想吃碗饺子,行吗?”

“行,只要你想开了,肯老实说出你的真实姓名。”

董维国看出心理攻坚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马上派民警买来热腾腾的饺子,端到男青年面前。男青年吃着吃着,眼角有些热乎乎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没有想到,这么厉害的公安,不打不骂,不急不躁,讲政策,指出路,不弄个水落石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了30日下午3点钟,当董副所长和民警第8次对男青年进行审查时,男青年终于被迫承认他的真名叫李月豹,家住山东省乐陵市奎台乡祁家村。

派出所立即与乐陵市公安局联系,一说是祁家村的李月豹,乐陵市的公安同行马上答复,扣住他。李月豹就是已经通缉追捕了半年之久的重大杀人凶犯。

真相大白,董维国和民警们乘势再审,步步紧逼,迫使李月豹抵抗的心理彻底崩溃,最后,交代了他连杀两人的全部犯罪事实。

1998年6月14日晚,李月豹纠集和他一起打工的赵小洪,蓄谋报复,杀害村支部书记史本贤,他们手持两把杀猪刀,趋着月黑风高悄悄潜回山东省乐陵市祁家村,翻墙入院,敲开了村支部书记史本贤的家门,强行勒索钱财后,李月豹与赵小洪顿时变成了失去人性的恶兽,凶残地挥起尖刀,将村支部书记史本贤夫妻杀死,随后,2人抹去手上的血迹,潜入沉沉的夜色中。

当地公安机关经过勘查认定,凶手就是长期在外打工的祁家村农民李月豹,并发出了通缉令。命案在身的李月豹自知罪孽深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多次逃避了警方的追捕,没想到,在他杀人作案的当年仅仅最后一天时间,落入了北京铁路警方布下的恢恢法网。

就在山东省乐陵市警方前来押解李月豹回原籍时,心服口服的李月豹,望着审查过他的铁路公安民警们,说:“半年多的时间走了好多城市,也曾受过公安部门的盘查,都蒙混过去了,可在北京就不一样,铁路警察真是太厉害了。”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